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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es your cousi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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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氣了?」

「為什麽要生氣?」月雅笑著回應。

「沒什麽。」

剛才還氣得跟一根箭似的飛進房裏,現在又若無其事,女人果然是變幻莫測的生物。

「選到哪件就告訴我,我去幫你跟售貨員講,只有三套衣服應該不夠吧?而且天氣愈來愈冷了。」月雅端起一件黑色的衛衣,開始量著零的手長,「上次買的那兩件也不太稱身。」

「其實不用理合不合身,穿得上去就好了,反正外套穿上了也看不到袖子短...了...」難得的長句被月雅淩厲的眼神制止了。

「麻煩你幫我包起這幾件。」月雅示意售貨員,才說完就打了個冷顫,掃掃手臂,想說怎麽忽然變得這麽冷,誰知回頭一看,零的臉像蓋了層陰霾。

「夠啦,你這臺流動冷氣機,現在是冬天啊!不穿多件衣服會生病的,這次最後,好不好?」

「我自己付錢。」

「知道啦,你肯買就可以了。」

雖然只是有幾次無意間的接觸,但確實感到零的手常常都很冰冷,而且臉色那樣地蒼白,即使知道自己這樣做會讓零覺得很困擾,也只能硬著頭皮上了。其實月雅還想叫零晚上早點睡,不要老等到差不多天亮才睡,然後再煮點補身的東西給他喝之類的,可是那樣做她就真的要成為母親了。

「要不要喝點什麽?」月雅忽然想起附近有家不錯的臺式餐廳。

「隨你。」

聽過零的回應後,月雅偶爾會微微點頭,然後努力想辦法從他口中聽到更多話語。

因為不愛表達自己的人,多半都是失去自我的人;他們每分每秒都在觀察身邊的事物,甚至完全忽略自己的感受去維護別人,只為別人而存在,那叫悲觀,絕不是幸福。

「奶茶?」

零搖搖頭。

「那,兩杯薄荷綠茶。」月雅折好餐牌放回原位。

零原本一直緊盯著落地玻璃外的視線緩緩移動,她逐之看去,卻什麽都找不著。

「這裏的治安很差?」

月雅正為了目光錯開而婉惜,零卻問了這麽的一句。

「為什麽這樣說?」

「剛才看到穿制服的人帶著步槍。」

制服、步槍。

聽起來真的好有危機感,可是香港政府就算對付暴民也只會用胡椒噴霧。

「他們是不是約兩三個人,其中一個提著個黑色大皮箱?」

「嗯。」

「零,那是銀行解款車的保安。」

零眼瞪瞪地看著她,不明白她所說的。

「銀行,拿錢去櫃員機的人,因為提著大量現金,怕會被搶劫,所以會備槍。」

零聽後猶疑了一下,「Ginkō goei sharyō」

月雅冒了一額汗,看來自己又犯老毛病把廣東話直譯日語了,難怪零聽不懂。

「多謝零老師教導。」

微笑永遠都是遮醜的最佳辦法,就這樣月雅皮笑肉不笑地看著零。

「淩?月?雅!」

她嚇了大跳,站起了半個身。

「別忽然從背後拍人肩膀啊!笨蛋林子祺!」

「哈,果然是有了新男友呢。」子祺看她急紅了眼的反應很有趣,決定順勢火上加油一下。

「你在胡說什麽?」這家夥到底是從哪個角度聯想出來的?

子祺陰險地笑向零,「你剛不是看他看得快流口水了?」

「誰流口水了?那叫尷尬!不是害羞!」

「有分別嗎?」

零不明所以,但兩人的表情看起來好像很有趣,決定不插嘴讓他們說下去。

月雅想了想,好像真的沒很大分別,「總而言之我跟他不是你所想那樣,而且他是我從日本來的表弟,請你放尊重點。」

這是她唯一制止子他亂猜下去的方法,可是說謊要吞千根針哦,還好零聽不懂廣東話...

「日本人?」

"我認識的人裏就只有你跟我能接這兼職。"月雅的腦海浮現子祺曾說過的一句話,糟了,完全忘記子祺學過日語。

零掃了子祺一眼,然後點頭回應,「是的。」

「好啦,你先走吧,別打擾我們姊弟敘舊。」月雅推著子祺要他離開。

「餵,我才剛進來想吃飯。」子祺攤開手擺出一副無奈相。

「給我去另一家吃!」

子祺忽然停下了腳步,「根本不像表姊弟,你說謊。再見啰!玩得開心點哦!」

隨著子祺的腳步漸遠,月雅的怒氣愈發颯升,反正他也是不會聽自己解釋,不!解釋也沒有意義,這人自小就很愛玩扭曲事實。

「你們點的飲品。」真是難得有禮的店員,離開前還向他們露出個一百分笑容,平常餐廳的店員應該都是放下了就什麽都不說直接離開。

慢著,那九成是看中了零的相貌吧?所以今天的服務員什麽的全都特別有禮貌。

這就是人情冷暖啊!

「抱歉,掃興了?」月雅回身問向零。

「被掃興的是你才對吧。」他的唇邊泛起了幾分笑意。

「連你也要拿我來消遣嗎?」

「我沒有這意思。」零輕咳了一聲,盡量表現得正色起來。其實月雅每次生氣都包起臉,那樣子可真能讓人歡樂,也難怪剛才那個男生會故意惹她玩。

這口氣很快就隨著綠茶一起被她吞了下去,她那漫游窗外的視線正在尋找下一個去處。

「唔!」她想到了,卻發覺一口綠茶差點就漏出來,趕緊吞回去繼續說,「優惠卷要七點才能用,現在還有些時間,要不要去看個電影?」

「嗯,」他是覺得沒所謂,「但是我應該聽不懂吧?」

「先去看看?應該多數都是英文或者其他的。」

廣告板前的身影沈默得嚇人,零遞出一張紙巾,她接過了印著淚水急步往反方向徑直走去,突如其來的情緒變化使緊隨在後的零無所適從。

他們走了一段長長的路,直到在商場的平臺時,零終於忍不住捉緊她的雙肩讓她面對自己。

「你到底怎麽了?」手心間的顫抖讓他明白到,剛才的電影廣告必然令她回憶起不愉快的事情。零想起了早上她發的小脾氣,也許跟這件事有關。

「先坐下再慢慢講好嗎?」平臺的陽光令他眼睛發痛。

「抱歉呢,我沒事哦,來,我們再去逛逛。」她試著換個表情面對零,實在是不想讓別人看到自己這副模樣,淚水卻違背她不停滑落。

「一點都不像沒事,好嗎?」

「真的沒事。」月雅微笑著想要肯定自己的說話。

在那一切發生之前,"她"也說過類似的話。

一直將自己的悲傷藏在心裏,然後笑著面對別人,不是一樣嗎?

「告訴我。」零低垂著頭,一息間瀏海掩蓋,使被淚水模糊了視線的她無法看清他的雙眼,「沒辦法安心,所以...告訴我。」

低沈的聲線卻猶如弦片,一點一點牽動著她的情緒,當她伸手輕觸上零的臉龐,神色變得更難看。

「看來我才是最掃興的那個,原本想你可以出來輕松一下,不用困在家裏那麽辛苦,卻沒控制好自己的情緒,連累你也變成這樣子,抱歉...」

他的手加緊了力度,卻依舊俯首,仿佛沈思了許久,直到耳邊的泣聲消褪,才緩緩望向月雅。

「不想說就算了,但別把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推,走吧。」

「電影,不看沒所謂嗎?...啊湫!」月雅揉揉鼻子,想必是冷傷風了。

「剛才買的圍巾你先戴著吧。」自從來了這裏危機感日漸消散,幾乎忘卻自己體內流有吸血鬼血液的他居然在月雅面前有了嗜血的意欲,若不是低頭閉眼去掩飾,恐怕經已把她嚇壞。

只是瞬間沖動,卻嚇了自己一跳。

說起來血液錠劑已經所剩無幾,終有一天必須回去,否則無法想象自己將會變成什麽樣子。

瞥了瞥身後的月雅,更不希望有一天傷害了她。

「零一直都是這樣呢,總是給人外冷內熱的感覺。」

突然感觸起來了?即使冷靜下來,大概也不是那麽容易平服心情。

『如果你想回去的話就走吧,我沒關系的。』他很想這樣講,可是月雅鐵定又會開始責怪自已,猶疑之際卻看到她再展笑容,棕啡色的雙瞳對他來說過於深遂。

比任何人都接近的距離,卻遙遠得令人沮喪的感覺嗎?好像曾經有過相似的感受,卻又有所不一。

「沒辦法呢,唯有委屈你陪我找點樂子了。」

再一次跑起來,輕快的,與頃刻前相反的氣氛。

「等等,游樂場?」

「日本應該也有這種游戲機中心吧?對對,是給小鬼玩的。」

燈飾迷亂,對小孩來說也許真是個夢境似的地方,但是...

「你都幾歲了?不會害羞嗎?等等...別爬上去!餵...」

月雅向他伸了伸舌頭,「難道零是小氣鬼嗎?都幾歲了?丟一丟臉有差嗎?」

餵,小姐你這是什麽理論?

「你...」

零的身邊仿似有幾塊黑色的雲朵凝聚,她妄想迷你籃球可以把它們驅散般直接擲到他的臉上,隨即又跑起來。

幾步後發覺零沒有追來,那是當然的,他又怎會跟自己一起瘋。

忐忑不安地走到零的前方,擡頭探看那張應該是因為氣炸了而毫無反應的臉。

「好紅...呀!放我下來,你突然做什麽?」

「不準再跑來跑去。」氣得連牙都快被他自己咬崩了。

「知道啦,那個,零...」

「你還想跑去哪?」

「不,我想說我在穿短裙,附近貌似很多"觀光客"哦...可以放下我嗎?」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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